原是彗星一颗晴雯解析

浏阳历史网 2020-02-02 20:34:43

原是彗星一颗 -晴雯解析

一直搞不定晴雯,真是令我汗颜。

为什么搞不定呢?她不是一个可以用简单的道德标准随便判定的人。没有了道德做标准,我该如何判别一个人是好是坏呢?除了好坏我们还可以拿什么作参照呢?左不是,右不是;上不是,下不是;前不是,后不是。我不知道,除了前后左右上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容纳?贾母说:晴雯那丫头,我看他甚好,言谈针线,这些丫头们都不及他,将来还可以给宝玉使唤的。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挑中的人原不错。只怕他命里没造化,所以得了这个病。俗语又说,女大十八变“况且有本事的人,未免就有些调歪。” 凤姐评论:若论这些丫头们,共总比起来,都没晴雯生得好。论举止言语,他原轻薄些。这是贾家三代女掌门人对晴雯的定论。只见这首页上画的,既非人物,亦非山水,不过是水墨滃染、满纸乌云浊雾而已。比一团乱麻还难拣择,待我慢慢抽丝剥茧。

芙蓉芬芳。晴雯人生最大收获就是死后宝玉为她写的祭文《芙蓉女儿诔》虽然这是宝玉听小婢之言,似涉无稽;据浊玉之思,则深为有据。不管是否有据,但毕竟是晴雯激发了的创作灵感而不是黛玉、宝钗。她最耀人眼目的作为应该是在第52回《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这一天,晴雯因为闪了风,着了气,翻腾至掌灯,刚安静了些。只见宝玉回来,进门就も声跺脚。原来是今儿老太太喜喜欢欢的给了这个褂子,谁知不防后襟子上烧了一块。麝月指使人修补,结果是: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这里,已经把这个问题提到了一个高度,说明这活儿不是一般人会干的。接下来,宝玉道:明儿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说了,还叫穿这个去呢。偏头一日烧了,岂不扫兴。晴雯听了半日,忍不住翻身说道:拿来我瞧瞧罢。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会子又着急。宝玉笑道:这话倒说的是。说着,便递与晴雯,又移过灯来,细看了一会。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晴雯道:说不得,我挣命罢了。宝玉忙道: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只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实实撑不住。若不做,又怕宝玉着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着。便命麝月只帮着拈线。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笑道:这虽不很象,若补上,也不很显。宝玉道:这就很好,那里又找国的裁缝去。晴雯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的散松松的,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补两针,又看看,织补两针,又端详端详。无奈头晕眼黑,气喘神虚,补不上三五针,伏在枕上歇一会。宝玉在旁,一时又问:吃些滚水不吃?一时又命:歇一歇。一时又拿一件灰鼠斗篷替她披在背上,一时又命拿个拐枕与她靠着。急的晴雯央道:小!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宝玉见他着急,只得胡乱睡下,仍睡不着。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刚刚补完,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麝月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宝玉忙要了瞧瞧,说道:真真一样了。晴雯已嗽了几阵,好容易补完了,说了一声:补虽补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嗳哟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倒下。补雀金裘是个由头,补的过程即呈现了晴雯的灵巧也表现她的与众丫鬟区别之处,且看她是怎么跟宝玉说话,那不是仆对主的态度,宝玉对晴雯也没有一丝一毫主人翁气势,看了让人忍俊不禁。宝玉烧了褂子回来懗气跺脚,晴雯说宝玉: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会子又着急。瞧这语气,怎么也听不出来是丫鬟对主人。宝玉心疼晴雯说: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晴雯说宝玉:蝎蝎螫螫。更有一种大妻子对小丈夫的怨嫌。晴雯干活,宝玉在旁边献殷勤,急的晴雯央道:小!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这就是爱惜了。这是晴雯和宝玉关系非同一般的展示,也为后来宝玉送晴雯做了铺垫。所以,宝玉在《芙蓉女儿诔》中深情款款也就自然而然:眉黛烟青,昨犹我画;指环玉冷,今倩谁温?鼎炉之剩药犹存,襟泪之余痕尚渍。镜分鸾别,愁开麝月之奁;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委金钿(jindian,女人头饰)于草莽,拾翠盒(cuie,翡翠头饰)于尘埃。楼空鳷鹊,徒悬七夕之针;带断鸳鸯,谁续五丝之缕?

孤衾有梦。晴雯有足够的灵勇,缺少的是平常与淡定的心。这是因为她的心中有梦,这个梦让她时刻堤防着别人的入侵。以她的聪慧深知自己的处境,而以她的骄傲又不屑于以私情笼络宝玉,所以她的内心里潜藏着巨大的危机感,使她处处设防,这种无谓的反抗看上去那么脆弱、那么的无助。谁知晴雯和碧痕正拌了嘴,没好气,忽见宝钗来了,那晴雯正把气移在宝钗身上,正在院内抱怨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忽听又有人叫门,晴雯越发动了气,也并不问是谁,便说道:都睡下了,明儿再来罢!”林黛玉素知丫头们的情性,他们彼此顽耍惯了,恐怕院内的丫头没听真是他的声音,只当是别的丫头们来了,所以不开门,因而又高声说道:是我,还不开么?”晴雯偏生还没听出来,便使性子说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对袭人更是冷嘲热讽: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宝玉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和我说话呢!”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象是恼我,又不象是恼二爷,夹枪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说着便往外走。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心起来,含泪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宝玉道: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走。袭人忙回身拦住,笑道:往那里去?”宝玉道:回太太去。”袭人笑道:好没意思!真个的去回,你也不怕臊了?便是他认真的要去,也等把这气下去了,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去回,岂不叫太太犯疑?”从这里看,袭人还是相当有担待的人。宝玉道:太太必不犯疑,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晴雯只会闹,并没什么大主意。宝玉道:这也奇了。你又不去,你又闹些什么?我经不起这吵,不如去了倒干净。”说着一定要去回。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叹了一声,在床上坐下,叫众人起去,向袭人道: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说着不觉滴下泪来。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自己也就哭了。从这里看袭人还是很有情谊的。晴雯对麝月的表现,她看见宝玉拿了篦子替麝月一一的梳篦。晴雯看见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晴雯道:我没那么大福。”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看人家亲近不忿,给她又不要,还摔帘子。宝玉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宝玉便向镜内笑道: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会意。麝月还是深知晴雯的为人的。忽听唿一声帘子响,晴雯又跑进来: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找后账,还不依不饶道: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说着,一径出去了。她左冲右突,处处设防,但又防不胜防,我们可以看出一个人,在环境的罗网中的无助与无奈,虽然她足够勇、足够敏、足够小心,但她无法保护她心中的爱。

那媳妇又来见晴雯等,说道:姑娘们怎么了,你侄女儿不好,你们教导他,怎么撵出去?也到底给我们留个脸儿。”晴雯道:你这话只等宝玉来问他,与我们无干。”那媳妇冷笑道:我有胆子问他去!他那一件事不是听姑娘们的调停?他纵依了,姑娘们不依,也未必中用。比如方才说话,虽是背地里,姑娘就直叫他的名字。在姑娘们就使得,在我们就成了野人了。”晴雯听说,一发急红了脸,说道:我叫了他的名字了,你在老太太跟前告我去,说我撒野,也撵出我去。”由此也看出来晴雯虽有足够的伶俐,但遇到蛮人就没有了章法。

仙云既散。晴雯虽然因为生得好被扫地出门,但读者都能看出来她是被诽谤被冤枉的。就看宝玉让她打发洗澡,晴雯是怎么调歪的;面对生离死别又是怎么肝胆相照的。一时宝玉去赴薛蟠的约请,喝了酒回来,已带了几分酒,踉跄来至自己院内,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榻上有个人睡着。宝玉只当是袭人,一面在榻沿上坐下,一面推他,疼的好些了?只见那人翻身起来说:何苦来,又招我!宝玉一看,原来不是袭人,却是晴雯。宝玉将他一拉,拉在身旁坐下,笑道:你的性子越发惯娇了。早起就是跌了扇子,我不过说了那两句,你就说上那些话。说我也罢了,袭人好意来劝,你又括上他,你自己想想,该不该?晴雯道:怪热的,拉拉扯扯作什么!叫人来看见象什么!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如此看来,晴雯还是个很讲规矩的丫鬟,这一点,就连袭不如,因为,在第二回,她已经和宝玉偷试云雨。但晴雯连拉扯都不让。宝玉笑道:你既知道不配,为什么睡着呢?晴雯没的话,嗤的又笑了,说:你不来便使得,你来了就不配了。起来,让我洗澡去。袭人麝月都洗了澡。我叫了他们来。宝玉笑道:我才又吃了好些酒,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了水来咱们两个洗。晴雯摇手笑道: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的。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笑了几天。我也没那工夫收拾,也不用同我洗去。今儿也凉快,那会子洗了,可以不用再洗。我倒舀一盆水来,你洗洗脸通通头。才刚鸳鸯送了好些果子来,都湃在那水晶缸里呢,叫他们打发你吃。你看,她嫌宝玉拉扯时说:怪热的。她不想给宝玉洗澡,又说:今儿也凉快。冷热都由她说,那也是婉转灵巧,为不让宝玉难堪,就说打发人伺候宝玉吃果子。宝玉笑道:既这么着,你也不许洗去,只洗洗手来拿果子来吃罢。宝玉刚刚吃了酒有些黏糊,但晴雯虽然受宠,却是一再的找脱身之计。晴雯笑道:我慌张的很,连扇子还跌折了,那里还配打发吃果子。倘或再打破了盘子,还更了不得呢。宝玉笑道:你爱打就打,这些东西原不过是借人所用,你爱这样,我爱那样,各自不同。比如那扇子原是扇的,你要撕着玩也可以使得,只是不可生气时拿他出气。就如杯盘,原是盛东西的,你喜听那一声响,就故意的碎了也可以使得,只是别在生气时拿他出气。这就是爱物了。宝玉这时候对晴雯不仅是爱,近于宠爱了,晴雯的表现却是娇了。晴雯听了,笑道:既这么说,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我最喜欢撕的。宝玉听了,便笑着递与他。晴雯果然接过来,嗤的一声,撕了两半,接着嗤嗤又听几声。宝玉在旁笑着说:响的好,再撕响些!正说着,只见麝月走过来,笑道:少作些孽罢。宝玉赶上来,一把将他手里的扇子也夺了递与晴雯。晴雯接了,也撕了几半子,二人都大笑。晴雯笑着,倚在床上说道:我也乏了,明儿再撕罢。这场戏的精彩在于活到尽兴

然而,尽兴的尽头却是无尽的无奈。在被遣返出荣国府后,她说: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你怎样。 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狐狸精!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担了虚名,而且临死,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当日也另有个道理。不料痴心傻意,只说大家横竖是在一处。不想平空里生出这一节话来,有冤无处诉。说到这里,她的期待与幻想已经明示于人。说毕又哭。宝玉拉着他的手,只觉瘦如枯柴,腕上犹戴着四个银镯,因泣道:且卸下这个来,等好了再戴上罢。因与他卸下来,塞在枕下。又说:可惜这两个指甲,好容易长了二寸长,这一病好了,又损好些。晴雯拭泪,就伸手取了剪刀,将左手上两根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铰下,又伸手向被内将贴身穿着的一件旧红绫袄脱下,并指甲都与宝玉道:这个你收了,以后就如见我一般。快把你的袄儿脱下来我穿。我将来在棺材内独自躺着,也就象还在怡红院的一样了。论理不该如此,只是担了虚名,我可也是无可如何了。宝玉听说,忙宽衣换上,藏了指甲。晴雯又哭道:回去他们看见了要问,不必撒谎,就说是我的。既担了虚名,越性如此,也不过这样了。一个丫头的爱虽然浓烈,虽然真挚也只能如此了。所以,宝玉在《芙蓉女儿诔》中祭奠到: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脂砚斋:晴雯为聪明风流所害也。一篇为晴雯写传,是哭晴雯也。非哭晴雯,乃哭风流也。庚辰本第77回清•涂瀛评论说:有过人之节,而不能以自藏,此自祸之媒也。晴雯人品心术,都无可议,惟卞急,语言犀利,为稍薄耳。使善自藏,当不致逐死。然红颜绝世,易启青蝇;公子多情,竟能白壁,是又女子不字、十年乃字者也。非自爱而能若是乎?

林语堂:晴雯坏处,在其野嘴烂舌,好处在其烂漫天真:晴雯撕扇,晴雯补裘,何以可爱?爱其天真。因其天真,故不得不死。任性孤行,归真返朴,黛玉得之,晴雯也得之。但是人生在世,一味任性天真,无所顾忌,也是不行的。此黛玉及晴雯之所以不得不死,得多少读者挥同情之泪。如一片彗星划过天际,晴雯如一颗彗星,即有耀人眼目的光辉,但终难逃燃烧和堕落的命运。

因果宛然。佛教里讲人生就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所求不得。人生七苦在晴雯这里得到充分的展示。先看生:宝玉在《芙蓉女儿诔》里写到:窃思女儿自临浊世,迄今凡十有(通又)六载。其先之乡籍姓氏,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可怜生已不知何来。再看细节:可惜这两个指甲,好容易长了二寸长,这一病好了,又损好些。显现出作为人生长的苦迫。再看老。晴雯临终也不过十六七岁,没有到老态龙钟,但一场大病就让这位头牌丫头已经瘦如枯柴病的苦就不必细举例了,文中有罗列。晴雯的死可谓悲惨不堪,没有直接写,而是通过宝玉问话。宝玉带了两个小丫头到一石后,也不怎么样,只问他二人道:自我去了,你袭人姐姐打发人瞧晴雯姐姐去了不曾?这一个答道:打发宋妈妈瞧去了。宝玉道:回来说什么?小丫头道:回来说晴雯姐姐直着脖子叫了一夜,今日早起就闭了眼,住了口,世事不知,也出不得一声儿,只有倒气的分儿了。宝玉忙道:一夜叫的是谁?小丫头子说:一夜叫的是娘。宝玉拭泪道:还叫谁?小丫头子道:没有听见叫别人了。和宝玉的相爱又别离,和那些爱的竞争者们的朝夕相处让她时时不得安宁。现实存在的事物,决不会自己如此,必须从因而生,对因名果。在一定的条件和合下,才有事项的生起。因缘是很复杂的,其中有主要的,或次要的,必需由种种因缘和合,才能产生某一现象。晴雯的命运走向亦如此,了不起的地方也是没有把因果现象简单化。晴雯美丽聪慧,柔情似水;桀骜不驯,刚直锋利;疾恶如仇,敢于反抗;同时她又集心高气傲、任性狭隘、尖酸刻薄、爆碳脾气于一身,这些共同构成了她人性内涵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也就造成了她命运的不可预知性。她自己也知道贾母把她给宝玉使唤是有一层意思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夫人说了还是算的,在这一点上,虽贵为贾母也是有劲使不上。她虽有诸多耀人眼目的光华,但她也有庸常人的贪、嗔、痴三毒,即贪着宝玉的独宠就容不下竞争者的存在,嗔恨心就会时时现前,从宝钗、黛玉、袭人、麝月等等只要和宝玉有亲密关系的人,没有她不嗔怪的,也就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她即自视甚高,对那些管家、老妈妈、丫鬟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虽然收获的瓜、豆已非当初所种,但种的瓜、豆,长不出玉米蔬菜。现实的一切事象,固然是因果,但在因果里,有他更深刻普遍的理性。为什么从某因必生出某果?这必有某某必然生某的理则。世间的一切,都循着这必然的理则而成立。这本然的,必然的。普遍的理则,为因果现象所不可违反。她自己愚痴,不知因果业报,任性任情,想说谁就说谁,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张嘴就骂,所收所获就是应得的,怨不得人。一切因果事象的所以必然如此,都有他的必然性,可说一切事象都是依照这必然的理则而生灭、成坏。这必然的理则,是事象所依而成立的。常言说:十年八年为一个人,三言两语得罪一个人。晴雯处处得罪人,不给自己留余地,死无葬身之地也是必然了。如何脱离人生的苦迫,佛教讲要修行,要从身语意下手,知苦、集、灭、道四圣谛,行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八正道,才是造就现生及未来世的解脱之因。否则,只有不断在六道中轮回生死,苦迫不断。

小儿腹胀腹痛吃什么药好
银川男科医院咋样
孩子晚饭不消化怎么办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