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记初中五兄弟

那时花开 记初中五兄弟

年少时受金庸小说影响，崇拜大侠。初三那年涛，毅，和，旭并我结拜，号称八三五兄弟。其时小学五年制，初中三年制依年龄大小老大为涛，二为和，三为毅，旭为五，我为四。

涛由于家世，在校为风云人物。我们在渭河北，毅属河南，英俊。最突出的是眼大。和皮肤白净，无须，被人笑称女人。旭则粗豪，为人侠义。我胆小。

五兄弟印象最深地有三事。一是有次上晚自习，停电。为节省，前后两张桌子并到一起，共用一支蜡烛。那时最后一节自习都是班主任的。刚上，物理老师进来把班主任叫走了。我和涛对面。涛说，走，浪走。我有点犹豫。不要怕，班主任喝洒去了，班主任给马娟讲题时，我看物理老师在纸上写了两字：酒，肉。于是互使眼色，鱼贯而出。

其时，班里有个女生追毅，也跟了出来。来到她父亲的宿舍（她父亲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当晚不在）点燃蜡烛，坐下喝水聊天。一会有人敲门。我们不敢开门，怕是老师！直到听到一个女生说是我，听声音是红，一直追涛。红较泼辣，学习也好。而涛则比较风流，总是欲拒还迎。我们五个还在农忙时，给她家收过麦子。当时红的父亲寸步不离，生怕我们拐了她女儿。经过刚才这一吓，我，和，毅，旭，还有那个女生回了教室。涛和红留了下来。

离下自习还有二十分钟时，班主任来了，转了一圈，又出去了。

晚上我问涛，老师没找你去？这时才发现涛满脸通红。涛说当时听到有人敲门，吹了蜡烛。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是老师的声音。涛说当时吓蒙了。门被敲了十几下。没开。一会又听到敲窗声，我都听了十几分钟了，快开门。老师很执着。红毕竟是女孩子，想开门，却被涛拦着，门还是没开。最后老师走了。

涛说当时他和红的吓得头发都。老师肯定知道他们谈恋爱了。其后一段时间风平浪静。想想当时的老师真是开明！当时既未声张，事后也未追究。

二是当时生活条件不好，学校没有宿舍。家远的学生睡在教室。放学后桌凳并在一起作床。教室后面靠墙角放几张桌子，白天把叠好的被褥放在上面。由于睡在教室，必须在早读前二十分钟起床。老师则准时到教室。我们都属于住校生，贪睡。老到还有五分钟时才起床。气得一些女同学在教室外面大声朗读，以示抗议。结果一个冬天的早上，我们享受着女同学的抗议，依然如故。还有五分钟时，我们坐起一看，糟了，衣服不见了，赶紧跳起来找，就是找不到。上早读的铃响了，外边的同学已经在踢门，没办法，只得每人一条床单裹身，红着脸，低着头，飞逃出教室。只听得，周围全是女同学的笑声。事后才知被人偷了扔到了厕所。猜是平时招惹了人，被报复。每念及此事，犹脸红心跳，尴尬难抑。

最后一件是有次周末，骑自行车去毅家玩。从油槐西张走渭河桥到河寨圣力寺。返回时有连片的西瓜地，由于未成熟，也无人看管。我们进地后胡乱翻挑，十个倒有九个生的。没吃几口，糟蹋了不少。这时我发现一个收破烂的过去了。快走，有人看见了。涛说，不忙。我有点担心。果不其然，一会，一个红点向我们移过来，是个穿红短袖骑自行车的中年人。我们忙骑车奔向渭河桥。期间，中年人到了瓜地，显是愤怒了，急穷追而来，短袖被风吹起，竟到了肩膀。

我们气喘吁吁，到了桥头。涛说，歇会。我们不解。怕啥，就在这等，我们五个人，他一个，他如果敢来，就打他。涛显出老大的风范，我们就席地而坐。旭还用不全的五音唱起了歌。红衣服看我们坐了下来，也推着自行车在数百米外转了几圈，终是没敢过来。走了。我们齐声高唱…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这是当年红极一时的《红高梁》里的一首歌颇有点将军凯旋的志得意满！

而今颇有点自惭，苦了人家的辛劳。

三十年了，五兄弟已多年未见。前几日，碰到旭，竟然有点陌生。

别了兄弟，别了曾经的年少。

后记：我们虽生活在同一个小县城，但初中后就与旭，和，毅断了音讯。涛在高中后断了。其间毅曾找了我一次，而我不在。文中五兄弟各取姓名的最后一字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