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

  管子曾说，“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把羞耻提到了关系国家存亡的高度。国内新引进的英国作家萨尔曼·拉什迪的《羞耻》(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年5月)，则以小说的形式阐述了缺少羞耻的政治后果——政客们无所不为让一个新建国家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苏菲亚·齐诺比亚是政治领袖拉扎的女儿，小时候因发烧变得弱智，没参加过宗教和政治活动。和很多小说中的白痴一样，苏菲亚具有神奇的预知能力和洞察人心的直觉。她被周围的人认为是羞耻的渊薮，却也是唯一能感受到羞耻和为周围人的败德而脸红的人。伴随着一个国家的建立、战败、政局变换以及最终陷入谎言与暴力的恶性循环，苏菲亚的羞耻感逐渐消失，变得越来越暴戾，最终变成了食人野兽，毁灭了自己的家族。苏菲亚嬗变的隐喻，暗示着政客们通过饲养谎言和暴力的怪兽来获取权力，而这头怪兽最终又会反噬这些政客。

  拉什迪深受西方思想的影响，但是他的小说却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的出生地南亚次大陆。《羞耻》的故事有着很强的现实性，一些熟悉相关国家历史的读者甚至可以很容易将现实中的政治人物和史实与小说中的某些人物和事件对号入座。但是拉什迪充满魔幻现实主义的描写，又拉开了小说与现实的距离。同时，随处可见的超现实描写，为小说增加了一些荒诞和虚构色彩。例如，苏菲亚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催眠能力，苏菲亚的妹妹按递增数列生了27个孩子……拉什迪在叙述时，很少流露自己的爱憎倾向，这看似增加了客观性，实际上只是一种叙事策略，使得对政治和权力实质的反讽更加强烈。

  在写作手法上，《羞耻》独具特色。故事以奥马尔·海亚姆和他出生的古堡开始，以他的死亡和古堡的毁灭结束，构成一个完整的圆环。但叙述看似又很杂乱，事件顺序不断被打乱。同时，作者又故意增加很多不确定和不清晰。实际上，这种方式是作者精心设计的，既显示形势的混乱和现实的难以把握，也增加了悬念。

  阅读《羞耻》这个寓言式的故事，作者恣肆的笔法和奇幻的构思令读者很容易产生类似面对《百年孤独》时的快感和震撼，也许可以把它看做南亚版《百年孤独》。

  （实习编辑：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