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好壶口月夜

浏阳历史网 2020-09-19 17:30:48

摘要: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拓老二和刘文魁为了销售延长石油,月夜赴壶口锄奸....... 月亮还没有升出山头该朝鲜逃兵行凶之后逃往图们江上游,光晖依着大地洒向天空,夜幕中有了亮色,拓老二和刘文魁沿着一条泛着白光的羊肠小道,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黄河的深谷里。二人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他们不时地抬起头来,两岸都是黑幽幽的大山,谁也分不清到了哪里。天空逐渐变亮、亮色逐渐扩大,月亮就快要升起来了。他们转过几个山弯,隐隐约约能听到黄河咆哮的声音,越往前走,咆哮声越大,离壶口不远了。

拓老二和刘文魁坐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这次咱们任务怎么完成?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半点线索。”刘文魁看不清拓老二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拓老二没有回答刘文魁的话,点着一锅旱烟吧嗒吧嗒的吸着,望着对面隐约可见的一疙瘩一疙瘩群山,停了一会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急什么?”时序进入深秋,河湾里有了丝丝凉意,拓老二解下腰上吊着的皮酒壶,拔开塞子,自己先抿了一口,然后递给刘文魁。“喝一口暖和点,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得在这河湾里过夜。”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前天晚上,厂长把拓老二叫去,“老二,最近咱们运到宜川和阎锡山部队交换武器、药品、布匹的石油出事了,几次出去的人只回来一个人。他说,他们走都壶口附近时,天快黑了,麻糊糊的,突然山上来了一股人,都带着枪,把他们包围住。没想到这伙人抢走石油后,把他们绑住,滚向黄河。他在滚落的过程中,在一个漫坡上被一棵枣圪针挡住了。苏醒后,在石头上磨断绳子,跑了回来。宜川属国民党统治区,我们既不能用兵,又不可请求阎锡山部援助,现在还搞不清他们到底是土匪还是国军。可这事又不能耽搁,前线每天都在死人,急需要我们换来的武器、药品。马上就是冬天,我们也要给大家发棉衣。你必须尽快除掉破坏我们运输线的人,保证我们的产品顺利运出运回。”拓老二知道,每次这样的任务都没有商量的余地,只能执行。

拓老二离开时,厂长问他:“需要人配合吗?”

拓老二干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这次厂长主动提出给配备合作人,说明任务之艰巨。“那好,让刘文魁跟我走,这小伙子机灵,手脚也来得,关键时刻,好有个帮手。”

月亮爬上山顶,月光的清辉从对岸照过来,峡谷里明亮了许多。刘文魁站起向脚下一看,深不见底,头脑感到一阵眩晕,两腿发颤,顺势又坐在石头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平时吹得多胆大,就这点怂胆量。”拓老二瞥了一眼刘文魁,揶揄道。

小路能看清了,二人加快脚步,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脸上感到有凉凉的雨丝飘落,他们抬头仰望,天空月朗星稀,没有一块云彩,肯定没有下雨。雨丝是从哪里来的?转过一个很大的山峁,黄河的咆哮声顿时剧增,呼呼地如山洪暴发一般,二人面对面说话也得大喊。月辉中,朦胧看见满槽的河水突然加快了脚步,奋勇争先的挤向壶口,毫不犹豫地跳下几丈深的龙槽,溅起十余丈高的水雾后,左突右冲,呐喊着、奔腾着、踢咬着向前奔去。

“咱把敌人抓住了,就撂进这壶口,也叫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刘文魁从震惊中醒来后发狠地说。

月亮升到当天,把黄河峡谷照得白昼一般,这时我们可以看清夜晚行走在这百里没有人烟的羊肠小道上的是什么样人。拓老二,三十出头,大高个子,黑脸膛,络腮胡子,穿着长袍,戴着礼帽,拄一根拐杖,像个商人。刘文魁二十多岁,留着偏分头,身体消瘦,长衫上套一件短褂,系一根棉线织的腰带,肩上背一个褡裢,像很重,不时地用手向起扶一扶。

拓老二回头看了一眼刘文魁:“没那么容易,咱还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今夜要走到天明?”刘文魁问。

“很难说,如果遇不到庄户人家,我们就继续走,实在太累了,就地睡一会。”拓老二在前面继续走着。

又转过一个山峁,黄河的咆哮声逐渐减弱。前行不远,出现了一条岔路口,二人停住脚,抬头向山上望去,半山腰的崖窑里有灯光闪烁。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笑容,看来今夜不要在敞地里睡觉了。

拓老二习惯性地向四下里仔细观察了一遍,凑在刘文魁耳朵上说了几句。然后把鞋提在手上,向山上走去。刘文魁也把鞋子提在手上,拉开一段距离,跟在后边。

沿着之字小路,拓老二悄悄靠近有灯光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小院,院墙是用石头垒的,高不过三尺。没有大门,豁子口用枣圪针挡着。院子里有两孔六七尺高,五尺多宽的窑洞。从亮着灯光的窑洞里传出许多人“开开”的喊叫声。拓老二一听是在赌博,押名宝。就向停在远处的刘文魁招招手。刘文魁上来后,二人穿好鞋子,推开枣圪针,走进院子。

拓老二在门上拍了拍,没人理,就推开窑门走了进去。“打搅各位了,我们想赶明天早晨的头班船过黄河,多贪了些路程,没有找到旅店,让我们在你们这里住上一晚,店钱照付。”拓老二说着向大家做了一圈揖。

拓老二他们的到来,赌博的谁也没有察觉,突然一说话倒是他们吃了一惊,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宝官好像赢了钱,上下打量着他们,笑咪咪地说:“你们二人好胆大,听说,最近延长石油厂几批运油的都被鸡鸣山的土匪曹老五给拾掇了,这里白天都没人敢走,你们两个不怕死的,晚上走。算你们命大,到旁边窑里去睡。如果要吃要喝,有水、有柴、有米、有面,自己做。”

拓老二和刘文魁再次做了一圈揖,到旁边窑里去。

刘文魁烧得一点开水,每人喝了半碗,倒头就睡。拓老二提示要他头朝下,刘文魁会意,把头移向炕底,很快发出鼾声。拓老二把褡裢枕在头下,怎么也睡不着,一是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有歹意。二是听到了关于延长石油的消息,就支起耳朵,看能不能再听到有用的消息。

隔壁窑里很快又开始赌博。拓老二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听不见赌博的乱喊了,好像在说他们两个,又听不确切,就爬起来,光脚轻轻地走到院子里,蹲在墙角,装得大便。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半夜来到这里。”一个问。

“我看像两个生意人,听口音像是延长一带的。”另一个回答。“这两个人真算命大,看来今天晚上曹老五他们没有出动。”

“曹老五这几趟活劫了不少,可能想延长石油家暂时不会再来了,这两天肯定在前面的望河楼上。”是又一个人的声音。

“延长石油家这几次损人折财,难道他们就真拿曹老五没办法?”

“咱们是白区,延长是红区,现在两家关系又不好,军队没法来,人少了又打不过,曹老五就是抓住这一点,最近连续劫杠。石油厂也是干着急没好办法。”像是宝官的声音。

“如果延长石油家能把曹老五除灭了,也算为百姓除了一害。这几年曹老五无恶不作,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连邻居都不放过。”说话的人唉声叹气。

拓老二听着,心想这些人确实是赌博人,就回到窑里睡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太阳已经升上对岸的山头。拓老二过来,只有宝官一个人。拓老二点着一袋烟递给宝官,笑着说:“打扰了,昨晚不是遇见老哥,还真得在野地里睡觉了。”

“谁出门也不背窑。我们也常夜里到处投宿。”宝官接过拓老二递过的烟锅吸着说。

“最近路上还太平吗?”

宝官打量着拓老二:“怎么说,这段时间曹老五活动猖獗,杀人越货,连着出了几宗,延长石油家那些人死得真惨。”

“曹老五是个什么人这么厉害,官府就不管?”拓老二淡淡地问。

“你是过路人,给你说也不怕。曹老五是距这几十里鸡鸣山的土匪,手下有大几十号人,二十多条枪,那里山高路险,易守难攻,国军曾打过几次,都没有消灭了。此后这些人就更嚣张了,在周围欺男霸女,谁也不敢说。”

“曹老五就一直在鸡鸣山上住着,平时也不到城里或其它地方去?老百姓就不会趁他不在意时,一下放倒他。”拓老二忿忿不平地说。

“很难,曹老五走时身边总带着五个保镖,个个身手敏捷,听说人人都是神枪手,有百步穿杨的功夫。他很少到宜川县去,但隔三差五到前面码头的望河楼去,那里有一个叫粉牡丹的女子,是他的相好。”宝官像在说故事。

“那女子一定很俊吧?老哥见过吗?”拓老二急切地问。

“那还用说,在这周围几十里是绝对的人梢子,有多少人一年把钱都送到那里。不少商人拔不了脚,来时腰缠万贯,走时一贫如洗。可自从沾上曹老五,谁也不敢碰她了。”宝官意味深长地说。

“看来,老哥和粉牡丹肯定有一腿?”拓老二笑着问。

宝官看了一眼拓老二:“不瞒你说,过去我还真十天半月去一次。粉牡丹爱押名宝,陪着耍高兴了,就留我过夜。”宝官嘴里啧啧着,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说笑了。”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哥也不枉活一回。不早了,我们得动身。打搅了,给你多少店钱?”拓老二笑着问。

“随便给点,你们又没吃饭。”

拓老二拿出带着的边币,给了两元。宝官看了一下,笑着说:“那边过来的?”

“我们要到对岸去,赶船,我们走了。”拓老二双手抱拳,再次拜谢。

拓老二和刘文魁下了山坡,顺着小路,走了二三里,照见码头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抬头仰望,半山上有一个大院,看见红砖绿瓦,肯定是望河楼了。

拓老二拿出金丝眼镜戴上,刘文魁走在前面,二人沿着用石块铺成的之字路向上走去。

这个院子座落在一个山窝子里,院墙是用石头垒起的,有四五丈高,墙上有像窑洞口一样的大门。大门上方石头上刻着赵体的“望河楼”三个一尺见方的大字。明显能看到墙上有几层枪眼。刘文魁走到大门跟前,轻轻拍了几下。

过了一锅烟功夫,没有动静,刘文魁就重重拍几下。“干什么的?”一个声音瓮声瓮气地问。

“住店的。”刘文魁大声喊。

一个伙计打开小门,让他们进去。拓老二左右看着,这个院子共有三层,第一层院子不是很大,正面是六孔石窑洞,左右是骡马圈,凭经验这是下人住的地方。他们继续向上走,第二层院子很大,正中有一棵老槐树,树荫罩住了整个院子,树身两个人肯定合抱不住。正面六孔石窑洞是客房,左手边瓦房是厨房,右手边有五孔略微小一些的石窑洞,门锁着,像库房。通往三层的还是窑洞形拱门,紧闭着,拓老二知道,那是主人生活的区域,外人是不能涉足的。

伙计把他们二人领进窑洞,吊着脸问:“吃饭吗?”

“吃,有什么好吃的只管上,我们有的是钱。”刘文魁拍拍褡裢说。伙计脸上马上阴云转晴。

吃过饭,两人泡了一壶茶喝着,拓老二喊:“伙计,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伙计跑来问:“你要玩什么?名宝、骰子都有。”

“拿名宝来。你们这里有人玩吗?”

伙计很快拿来名宝。拓老二在自己住的窑洞里和刘文魁玩了起来。拓老二出名宝在延长是一绝,名宝扬得老高,宝芯可以在外边转得像一朵花,就在落地一刹那扣在宝匣中。有时你看见宝芯转动,但不离宝匣,扣在地上,听见还在转动。很快有几个住店的客人和伙计就加了进来。

一个伙计把拓老二出色的名宝技艺说给粉牡丹。

“来了什么高人,让我也见识一下。”门口传来女人甜甜的声音。拓老二知道是粉牡丹到了,可抬起头看时,还是呆住了,出名宝的手停在了空中不知放下。虽然他有准备,但没想到有这么美。粉牡丹看上去不到三十,白中透粉的脸上好像碰一下就能流出水来,小巧的嘴上搽着淡淡的胭脂,两只大花眼扑闪一下就能勾人的魂。一领枣红色的旗袍勾勒出身材的曲线,瀑布一般的波浪式长发披在肩上。脚上是血红的高跟鞋,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像上海滩来的明星。在场所有人霎时都成了哑巴,热闹的赌场顿时鸦雀无声。

粉牡丹走进窑洞,赌徒们自然让开一条通道。她旁若无人地缓缓走到炕边,半个屁股坐在炕沿上,一只脚点地,一只脚吊在空中。窑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大家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么办。

“一群大老爷们这是怎么了?继续押名宝。听说这位爷名宝出得美极了,露两手,让小女子见识见识。”足有半分钟后,粉牡丹笑着说。

拓老二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讪讪地笑着,不知该说什么。抓起名宝,可手不停地颤抖,几次宝芯露在宝匣之外。“他妈的,这是怎么了。”拓老二狠狠地在心里骂着自己。“必须镇定,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她。”拓老二抬头直视着粉牡丹嫩白的瓜子脸,笑着说:“客从主便,请问你是出宝还是押宝?”

粉牡丹浅浅一笑:“随便,听说你出的很美,你先出。”

拓老二动了动屁股,坐舒适了,沉着地抓起宝匣,随着长长胳膊的高高扬起,宝芯在空中飞快的旋转,上下都是一道红色的弧线。在落地一刹那,进入宝匣,听不到一点相撞的声音。

粉牡丹押名宝也是十拿九稳。拓老二明宝一放定,粉牡丹拿出两块银元放在拓老二面前正中间。拓老二一惊,厉害,知道押中了。其它人纷纷效法,有的押银元,有的押法币,摆下常常一绺。粉牡丹头微偏,眼睛盯着宝匣,伸出玉指,轻轻揭起宝匣,银元正对红心。所有人都欢呼雀跃。

共 9197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拓老二和刘文魁为了应对石油被中途劫持的危机,两人一起剪除了人民大敌——曹老五。曹老五本是个土匪,无恶不作,还欺凌乡人,实在可恶,而拓老二是个充满智慧的共产党员,两人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最后在粉牡丹的帮助下,曹老五一命归西。而粉牡丹也得到救赎。本文表达了人们扬善抑恶的品质,坏人终落得凄惨下场。本文语言贴近人物性格,人物描写逼真。欣赏,倾心。【:馥枫】【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00:05:10 故事惊心动魄,引人入胜。欣赏,问好,期待笔者更多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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