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北黄冈的巴河畔走进军营

摘要：从湖北黄冈的巴河畔走进军营，从战火硝烟的南疆战场解甲进入武汉，国齐兄且行且歌，结集为《河畔歌吟》。在他 澎湃的诗潮里，烙在骨子上永远不能忘怀的，依然是刻骨铭心的故乡巴河。 读国齐兄刚从江城武汉寄来的诗集《河畔歌吟》，不禁想起宋代诗人苏轼的《江城子》“不思量，自难忘！”从湖北黄冈的巴河畔走进军营，从战火硝烟的南疆战场解甲进入武汉，国齐兄且行且歌，结集为《河畔歌吟》。在他 澎湃的诗潮里，烙在骨子上永远不能忘怀的，依然是刻骨铭心的故乡巴河。
《河畔歌吟》精选的7 首力作，分为河山旧梦、血色浪漫、青鸟鸣翠、岁月风铃四个部分，最早的写于198 年。国齐兄惯于文字的牵引和滑行，以追求精神向度为最高境界。《河山旧梦》充满了对故乡的真挚热爱之情，《血色浪漫》充斥着战争的残酷和战友的英勇悲壮，《青鸟鸣翠》是对崭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岁月风铃》是对人生的感悟和反思。开篇和结尾哲理相通，首尾呼应，颇具匠心。
古今诗人的心灵都是相通的。苏轼在国齐兄的故乡湖北黄冈借赤壁怀古，留下了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国齐兄的诗集首篇《巴河的水调歌头》则以《论语》、《诗经》开篇，借故乡巴河抒情，“……从古代流向那未来/从《水经注》转道《巴河赋》/于巴河镇汇入苏轼‘大江东去’//……怀想依然鲜活/记忆些许零落/一切已然陌生/一切仿佛如旧/花还开着人却空瘦/乡音还是那样熟稔/乡情还是那么酽稠/青山未老巴河长流//……不是所有的彼岸皆可抵达/不是所有的眼晴瞩目远方/巴河呵你的丰腴与瘦损/总是牵扯着游子目光/人永远在路上/心永远在故乡//……”这些具有光感和质性的文字，是他对故土和家园的坚守，抒发了生命的感悟与痛楚，展示了生命与生活的真谛。巴河是国齐兄故乡的母亲河，千百年来，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说，也深深地牵引着他的思恋。对于游子来说，故乡永远是难以割舍的情缘，人永远在路上，心亦永远在故乡。这不仅是一种恋土的情结，更是一种生于斯长于斯的恋乡情怀。
国齐兄的诗，刚性质地，颇有深刻的哲学内涵，既有优雅的美学意境，又表现出厚重的灵动。在《黄泥岗高中的经验记忆——致上巴河黄泥岗高中学友们》中：“……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我们自黄泥岗高中启程/一直在路上，一直在登攀/风雨兼程行，浩歌向云天/我们已经走得很远很远/是否还记得我们启程的原点/我们已走过韶华霜染发间/是否还记得我们嫩绿的当年/记忆萤火或明或灭/或比瞬间更短暂/或比一生还久远//黄泥岗高中的钟声呵/时断时续时隐时现/是否在午夜梦回时/依然敲打着你的无眠”这些对生活意义审视与叩问的诗句，充满了人生哲理的体验和顿悟。人生就是这样：一直在路上，一直在登攀，风雨兼程，来往匆匆。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到绚丽的彩虹。也只有顽强地拼搏，才能无愧人生。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角落，存放着不能触碰的回忆。作为实力派军旅诗人和战争亲历者，国齐兄对生与死的理解，要比一般人更为透彻。至今，他仍忘不了成长的绿色军营和长眠在南疆的战友。戍边的岁月，一位年仅19岁的女战友“在一声悲壮的轰响中”牺牲，《你在墓里我在雨里》中，他将刻骨铭心的悲壮和凄楚定格在人生的一瞬：“在杜牧欲断魂的清明雨里/我来看你/墓旁的兰树长得很高/湿漉的叶子一如你的眼睛/白皙的大理石碑静静地/站成忧伤的风景/你永远是美丽的姑娘永远十九岁//十九岁那年那个雨季/我们在南疆的战壕里/你斜挂红十字给每个猫耳洞唱歌/每个猫耳洞都感激你/也是在雨天在一声悲壮的轰响中/你突然走了/止血带也没能挽留住你/我流着泪紧紧攥一把南方的红土地//清明雨纷纷/远近的是濡湿的国画/你我默默地凝视默默地/你在墓里我在雨里”清明时节，同一战壕里并肩作战的战友，一个在墓里一个在雨里，这种令人凄惨的情景，是何等的悲怆？诗人在这里表露的，除了对牺牲战友的怀念，更有内心深处的震颤，折射出这个英雄时代的思想光芒。
战场的历练，让我们看到了国齐兄军人的豪情和责任。《突击队员之歌》中，他袒露了子弟兵不怕流血牺牲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和保家卫国的伟大胸怀：“我们是祖国的儿子/我们是钢铁的战士/我们是勇敢的突击队员/为了长江黄河/为了昆仑泰山/血战南疆/壮怀激烈/向前向前奋勇向前/我们是勇敢的突击队员/我们是正义的利剑/我们是愤怒的烈焰/我们是英雄的突击队员/肩负神圣使命/怀揣报国誓愿/横扫敌寇/威震边关/冲锋冲锋冲锋向前/我们是英雄的突击队员”当年，得知二次参战的老乡战友杜崇华将率领突击队执行攻击任务，他深知军人肩负的使命和职责。这也就意味着，许多熟悉而年轻的脸孔，即将变成冰冷的墓碑。这种凤凰涅槃的悲壮和崇高，迸发了他创作的灵感和 ，也让他对军人的内涵，对奉献、牺牲和担当，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识。
始终保持内心的纯粹和清澹，在经意和不经意中站在情感维度，歌唱大美和大彻大悟，是国齐兄的诗歌风格。在《为过去饮恨》中，国齐兄用诗人的眼光和气度，审视内心的悸动：“匆匆那年，何曾梦醒/我在梦中飞翔滑行/不知是坠落还是飞升/你醉心于月华桂影/也无暇去种植和劈柴/我们耽于山岫彩云/我们沉溺金色池塘/于是，我所有的对与错/都是由于苹果的魅惑/我所有的痛苦与幸福/都源自我们的前世今生/如此归因，你是否很累/是否为此酿蜜或者酿恨/我愿匍匐在尘埃里/从此开出鲜艳的花/抑或结出青涩的菓/根须深埋，为过去饮恨”在国齐兄看来，呵护自己的精神家园，还原品性和质地，给自己带来幸福和快乐，才是最可贵的。
国齐兄的诗，继承了中国乡土诗歌的特质，融入了对人性美和爱的执着。在《云淡风轻时》中，他固守着对爱情、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追求和对生命的热爱：“……不去惊飞停在心上那双蝴蝶/或让那蝴蝶飞进无眠人的梦/庄生梦蝶浑然一梦/昼间半瓣梦如高僧捻动的佛珠/色泽沉着令人哲思深重/夜里半瓣梦如青青果园的苹果/香甜诱人岂不怦然心动?”梁祝化蝶的故事，人人皆知。停在国齐兄心上那双蝴蝶，是否梁祝？抑或是他对爱情的憧憬？他给人们留下的，是无穷的遐思和同悲同喜的情感共鸣。
诗歌是诗人抒情咏志的载体。那么，诗人又是什么？国齐兄在《诗者或曰》中告诉我们：“诗人是山林间的百灵鸟/诗人是啼声带血的杜鹃/诗人是深山或闻的鹧鸪/诗人是三月的声声布谷/诗人是暮昏警醒的乌鸦/诗人是寒夜之中的篝火……”既如此，诗人便有着忧国忧民的民族意识和高尚思想情操，借景抒情，以情感人，喻事明理，以理服人，蕴涵深刻哲理，善于对人生进行感悟和反思。国齐兄的《孤雁旅思》，就是这样：“孤寂的人枯坐屋廊/相思的人天涯断肠/秋风秋雨涨满李清照词池/小楼昨夜是李煜千年酒酿//一只孤雁飞进瞳孔/将我心的柔软撞伤/一只孤雁飞出瞳孔/拽出多少异样目光//……自由的旗帜飘拂/或可为孤雁导航/前方前方前方/许是一种凄美的忧伤”李清照也好，李煜也罢，都是一种凄美的忧伤，唯有自由飘拂的旗帜，或可导航。这自然而内敛，清新而质朴的感觉，对精神世界的剖析，情真意切，寓意深刻，超越于生命之上的本真，澎湃着国齐兄坚毅执著的诗情与追求。
诗集的最后一首，国齐兄用《千手千眼观世音》“……谁从转经筒中转进转出/谁如佛珠安于漫捻之命/谁自诩幡然醒悟复坠红尘/谁无法参透终将皓首穷经/谁采菊东篱问道南山心如莲/谁竹杖芒鞋一蓑烟雨任平生……”遥呼首篇《巴河的水调歌头》，浑然一体，隐情于物，其中哲理，耐人寻味，让人有峰回路转与恍然顿悟之感。
“诗歌，不是散文叙事写实抒情，诗是模糊的，一星半点的瞬间情绪萌动，或意念的生发，可酿成诗句，诗的时间错乱、边缘性，指称的不确定性，成其为特征符号。在写诗的路上，我踽踽潜行、且行且歌、且行且止。”国齐兄的坦言，让我感受到了他诗人的良知和虔诚。读他的诗，犹如品尝一杯陈年老酒，香甜甘醇，饶有滋味，酣畅淋漓，回味无穷，令人欲罢不能。

共 06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文章以极大的热情向读者推介了实力派军旅诗人和战争亲历者张国齐的诗集——《河畔歌吟》。在内容上《河畔歌吟》是丰富的丰满的：有生于斯长于斯的恋乡情怀，有对生活意义审视与叩问，有对牺牲战友的怀念和内心深处的震颤，有对奉献、牺牲和担当，深刻理解和认识。在风格上《河畔歌吟》是独具特色的：始终保持内心的纯粹和清澹，在经意和不经意中站在情感维度，歌唱大美和大彻大悟，继承了中国乡土诗歌的特质，隐情于物，其中哲理，耐人寻味。读后令人渴读渴赏。推介阅读。编辑：邵魁先生
1 楼 文友： 2015-11-12 10:46: 8 故乡是根，故乡是游子永远不能释怀的牵挂。
回复1 楼 文友： 2015-11-12 1 : 5:20 谢谢邵魁先生！张国齐是原27军80师2 8团宣传股股长，文笔特好，著名的云南边疆 帐篷小学 的校歌，就是他写的。
2 楼 文友： 2015-11-12 12:52: 4 从唐雄美文让我们认识了张国齐的诗词，富有哲理，让人寻味，感觉到作者的深情，点赞无数。
回复2 楼 文友： 2015-11-12 1 :49:50 谢谢闲妹姐！作为参战军人，张国齐是优秀的；作为诗人，他是勤奋的。《河畔歌吟》只是精选的部分作品，像《绿茵场边一尊雕塑》这些发表过的战地诗，由于战事頻繁而遗失，仅记得标题而记不住内容了。
 楼 文友： 2015-11-12 1 :49:46 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哪有震撼心灵的诗篇 你在墓里，我在雨里。 看得让人流泪，19岁的花季，19岁的女战友，再硬的汉子也无法藏住泪水。军人是钢打铁铸，军人也是血肉之躯，为了国家，他们可以牺牲，可面对战友的离去，他们哪能不流泪。所以《河畔歌吟》的情让人感动。 做一张有字的纸，努力让上边的字有价值，因为纸寿千年。
回复  楼 文友： 2015-11-12 1 :57:09 谢谢小泥儿姐姐！《你在墓里我在雨里》有余光中《乡愁》的韵味，写的却是军人的生离死别，情感和境界完全不一样。
4 楼 文友： 2015-11-12 19:08:44 只有经历过才有如此真情，才会写出这样的诗歌！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4 楼 文友： 2015-11-12 21: 2:0 谢谢含笑花！的确如此，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有如此的情怀。
5 楼 文友： 2015-11-14 20: 8:04 高山流水遇知音！
回复5 楼 文友： 2015-11-15 16: 6:12 谢谢向清德老师！
6 楼 文友： 2015-11-17 09:57:26 久不读这样的文字了，以为这些应该是课堂作为，或者说是文学专门家的事情。静心读完唐雄老师此作，受益匪浅。文学赏析，是需要深厚功底的，唐雄无愧。 爱我，请爱西藏！
回复6 楼 文友： 2015-11-17 1 :01:52 谢谢金锁老师的夸奖！
7 楼 文友： 2015-12-15 02:41: 9 阅读此文后，有一种想读原文的冲动。难忘的永远是故乡，仿佛把我们的思绪拉回故乡，回味那故土生活的点点滴滴！
回复7 楼 文友： 2015-12-15 0 :06:02 谢谢塞墨！读你的文章，柔情似水，根本不像塞北汉子。难得。湛江妇科医院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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